martieee

【Bucky x 你】A wedding for one [上]

#ooc我的#

01

假若他日相逢，我将何以贺你？以眼泪，以沉默。

02

冬兵第一次注意到你时，你正沐浴在窗边的阳光下，躺在摇椅里，一边摇着，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。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的映衬下也仿佛隐隐闪着光。一群孩子围在你身边叽叽喳喳的。

你已经不年轻了，皱纹攀上了你的脸，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也有些变形，你身上的一切都彰示着岁月的痕迹。

只是，让冬兵注意到的，不是这幅画面，而是那群孩子对你的称呼。

“Mrs. Barnes！”

巴恩斯太太。

就好像有一台年久失修的放映机，吱呀吱呀，在冬兵的脑中放出一段时断时续的老电影。

03

“Mrs. Barnes...”眼前这个英俊的军官坏笑着看着你，“等我回来，你的称呼可就要变成Mrs. Barnes了。”

你的脸一下子红到耳根，却还是在认真地帮他整理军装。

他把你搂进怀里，下巴搁在你的发顶上，

“到时候我要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。”

“我们的婚礼就定在春天，春天的布鲁克林最美了，总是有适合拍照的好天气。”

“婚礼上，Steve可以当伴郎，就在布鲁克林的那间教堂里。”

“到时候，没有纳粹，也没有战争。”

你靠在他怀里，听着他对婚礼的描述，不由得也开始向往。

“当然，最重要的是，我们的婚礼上，有一个最美的新娘。”

他低头在你额头上轻吻，喃喃低语，

“等我回来。”

“...好。”

你眨去眼中的湿意，努力的笑着对他说，

“你可一定要回来呀，我还等着你回来帮我挑婚纱呢。”

他的眼神藏在帽檐下看不真切，

但他说，

“我会的。”

“I promise.”

04

他食言了。

05

“詹姆斯·布坎南·巴恩斯，是咆哮突击队里唯一一位为国捐躯的战士。”

你又一次坐着轮椅来到了这张照片前。

人们大多感叹于美国队长的英勇，而你却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这幅照片和那一小段巴基笑得开怀的影像。

他的一生就被压缩成那几句话，和一串代表生卒年的数字。

没有人在乎他当年有多么正直无畏，也没有人在乎他牺牲时到底疼不疼。

你叹了口气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受控地颤抖着，

“我都快记不清你的样子啦。”

你轻声地抱怨着。

冬兵就呆在距你不远的角落里，一言不发地站着，隐没在黑暗中。

一切都没什么两样，除了他心脏处传来的空泛的疼痛。

06

“很晚啦，我也要回去了。”你推着轮椅准备离开纪念馆，“下次再来看你吧。”

冬兵默默跟在你身后，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张照片，明明是一样的脸，那些恣意和张扬却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
在你离开的途中，轮椅被一颗石子卡住，怎么动也无法前进半步。

一双手从后面拽住你的轮椅，轻而易举地将你从这种窘境中解救出来。

你微笑着道谢，带着几分不好意思，

“真是太感谢你啦，年纪大了，什么也看不清了。”

冬兵的嘴唇抿得紧紧的，没有回复，只是推着你向家里走去，

他的默不作声让你有些慌乱，一再表示可以自己回去。

“...我是你的邻居。”他紧了紧手指，“巴恩斯太太。”

你恍惚间觉得，这个声音太过熟悉，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。

你没有回头，只是轻轻地请求，“可以再多叫几遍吗？”

话说出口后，你又觉得有些失礼，

“对不起，我只是...你的声音和我的丈夫很像。”

冬兵沉默地看着你，片刻后再次开口，

“Mrs. Barnes.”

他不自在地眨了眨眼里不知何时涌起的水汽，别开了目光，继续安静地推着你。

天上是一轮银白的满月，将你们的影子拉得许长，逐渐地，重合在了一起。

07

接下来的时间，冬兵再也没有出现在你面前，大多数时候，他只是沉默地待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。 

Steve来探望你时，敏感地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，他近乎直觉地感受到了一种窥视。 

事实上，他之前也时不时地来看过你，从未有过这种感觉。 

他不动声色地和你寒暄着，却也暗自警醒地观察着四周。 

很快，他将目光投向了冬兵所在的角落，飞快地起身追去。

冬兵转身就跑，这段时间他已经想起来不少，但他并没有做好面对你们的准备。

Steve追的很紧，冬兵也没有停下来的打算，二者就这样僵持着，

直到Steve大声吼了出来，

“既然你已经想起来了，为什么不去见她！”

冬兵的脚步顿住，

“Bucky！”Steve的声音里饱含着痛苦，“Peggy去世了！”

冬兵的手指颤了颤，

Steve追上去，拦在他的面前，

“难道你希望在她去世前都不能见你一面吗！” 

冬兵偏过头，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神情，Steve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，他没有躲。

Steve的声音近乎哽咽，这时的他，仿佛又成了七十年前的那个冲动的布鲁克林少年。

“你根本，根本就不知道她为你做了些什么。”

08

当年的布鲁克林小教堂里，举办过一场只有一个人的婚礼。

没有宾客，没有花童，没有祝福。

Steve是主婚人，他站在教堂里，眼眶通红。

你穿着婚纱，抱着Bucky留下的那一套军装，面带笑容地慢慢走过红毯，来到Steve面前。

“...新娘，你愿意嫁给...你面前这个男人吗？不论贫穷还是富贵、健康还是疾病，一生一世忠于他，尊敬他，陪伴他。”

“Yes, I do.”

“新郎，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个女人吗？不论贫穷还是富贵、健康还是疾病，一生一世忠于她，爱护她，守护她。”

意料之中的没有回答，Steve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，打算进行后面的程序。

你紧了紧怀中的那套军装，开口说道，

“Yes, he...will.”

09

“以后，我就是你的Mrs Barnes啦。”

无人应答。

你的新郎留在了那个布鲁克林的凛冬，

再也没能等到他口中的，

最美的布鲁克林的春。